掘火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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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 曹 发表于11/15/2011, 归类于博客, 查无此狼.

小说连载《一根中指头——我和朋友们的故事》 (一)

题记

流水它带走
光阴的故事
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热血
奔腾的初次
摇滚的青春

……
…… ……

第一回: 三老师无端端蒙冤坐大牢,一歌手慢悠悠兼职写小说

1

先自我介绍一下。

在颜峻的乐评集《燃烧的噪音》的第211页,有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蹲在空空的小村巷子边的方脑壳。

那个方脑壳就是我,一个暂住在燕京西北角一个名叫“树村”的小村子的摇滚青年。

树村住着嘿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摇滚青年,房东们对这些给他们带来房租收入和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发型,服装,饰品,还有各种各样奇怪声音的瓜娃子们好得不得下台。

那是在2000年前后的燕京,中国新摇滚的“地下时代”。

还处在地下时代的乐队们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名字:“地狱香皂”,“诱导社”,“痛苦的信仰”,“液氧罐头”,“扭曲的机器”,“无政府主义男孩”,“挂在盒子上”,“苍蝇”,“NO”,“PK14”,“微”,“AK47”,“野孩子”,“夜叉”,“病蛹”,“木马”,“解散”,“昏热症”,“药用植物研究所”,“美好药店”,“废墟”,“木推瓜”,“舌头”,“暗夜公爵”,“声音碎片”等等等等。。。 。。。

这些当时只在地下摇滚圈知名的乐队,如今或者正在火遍全国各地的音乐节上大出风头,或者已经莫得好多人记得。

不好意思,我做的乐队虽然在上面那堆名字里面先后占了两大两个席位,却都属于已经莫得好多人记得的后者。

这两个乐队的名字是“药用植物研究所”和“暗夜公爵”。

我在这两个乐队里面的职务分别是“主唱”和“人声”,我知道你能明白这中间的区别。。。

好了,关于我就先讲到这里,下面讲一哈我的一个朋友,冉老师。

冉老师的名字叫云飞,江湖人称冉土匪。

冉土匪云飞先生现在和陈律师光诚先生,艾胖子未未先生他们一样,正在坐软牢。

如果让冉老师他们坐牢的那些人对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人却手持法国国籍这件事至今仍然耿耿于怀的话,你们大可以马上向全世界宣布,判处冉老师,陈老师,艾老师…… ……这些个“大逆不道”的土匪们无期软徒刑!

这样,我就有足够的时间把我要讲的这些故事讲得足够详细生动。

然后我就会再作一番出神入化的剪辑,让这个小说成为世界文学史上当然不可不读的经典著作之一。

再然后,我这个拥有堂堂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二代身份证的资格中国公民就能够搞到一大笔那个北欧卖炸药的商人给码字工人们准备的花差花差。

除了这笔花差花差之外,我还将获得一块亮光闪闪的奖牌。

花差花差我当然自己留下,而那块奖牌,我将会献给生我养我的父母亲。

然后就会有人说:“混账!你娃要献的话,也要先献给国家!!!”

好吧,反正我父母亲拿着那块奖牌也没得啥子用场,既然国家需要,那就献给国家吧。

我晓得这块奖牌对国家的意义:

它会让国家得到一份特别的荣耀。

这份荣耀比那不计其数的各种各样的运动会金牌的巨大荣耀加起来还要荣耀N多倍。

国家拿到这块奖牌之后,就可以这样对自己说了:

“我堂堂中华人民共和国终于有公民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了!

我的管理者们做出的‘文化强国’的英明战略决策竟然这么快就见到成效了!!

那些总是对我不坏好意的老外再也不会耻笑我,说‘看吧,这是一个四肢多么发达,头脑却多么简单的白痴国家呀!’了!!!”

作为疑似三国时期伟大政治家,军事家,诗人曹操或者满清时期伟大文学家曹雪芹的后裔的区区在下鄙人我,看起来确实有责任和义务为国家洗刷掉那份莫须有的嘲笑。

不过,亲爱的读者们,我讲这个故事的初衷却并不是要去挣那个卖炸药的商人的花差花差。

我现在不出去泡茶馆,不出去打麻将斗地主,不出去游山玩水,不出去品尝蜀都那数不胜数的味道好得不得了的各种小吃大餐,不出去看蜀都大街上那更加数不清的各种风格各种气质的帅哥美女养眼,不出去找我的那些各行各业的朋友们摆龙门阵耍,也基本上不出去和同样搞音乐的同行交流,更不出去戏个果儿来解放自己的孤独,【注:戏果儿,摇滚圈黑话,泡妞的14】,而是自己把自己关在家里头坐在电脑前码这些字的真实动机是:

“好吧,冉老师,陈老师,艾老师,你们在那里坐软牢,我就在这里软牢坐,我们比一哈那个坐得更TMD好耍!”

2

能够得到和我在树村耍的时候就嘿佩服的冉老师见面的机会的原因,就是我的那两个乐队现在只有不多的N个人记得的原因:

老子突然得了气胸病,只好,留在蜀都养病而不是像我希望的那样,继续去燕京西北角的那个名字叫做树村的有嘿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摇滚青年的小村子,

耍!

在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那个叫做树村的小村子早已经在城市的飞速扩大中被拆除掉,只存在在我们这些在树村混过的“瓜娃子”们的回忆里了。

和那些亲切无比的红砖墙四合院们一起被拆掉的,还有我当年的一个幼稚梦想,那就是把树村变成一个绘满美丽壁画的“燕京莫高窟”,以便让政府和开发商下手时更加艰难,付出更多代价。

参加完2002年5月的MIDI音乐节演出后不久,我在这个梦想推动下,在我住的那间小屋墙壁上画了一副在我自己看起来好看得不得下台的壁画。

除了我自己,我的好朋友,原来在我的不著名的“药用植物研究所”乐队,现在在我的好朋友马玉龙的著名的“声音碎片”乐队弹吉他的山东吉他手李伟也给了这幅壁画以极高的评价。

他说:“老曹,你这幅画画得太TM飞了!”

而就住在我隔壁的废墟乐队主唱周云山对这幅画却不发一言。

不过,他那段时间到我屋里来耍的频率明显地比以前高了。

那幅壁画我没有最后完成,只打了个草稿。正待继续完善的时候,凉山西昌卫校的毕业生,当过一段时间乡村医生但最后决定辞职到燕京搞摇滚,搞出了一个相当好听的“木马”乐队的曹操根据我那段时间的言行举止判定我的精神病又再次发作了,于是他亲自把我送回了蜀都,回家养病。

那次和我们两兄弟同行的还有艺名“木玛”的“木马”乐队主唱谢强,他要去蜀都看他女朋友。

在从燕京到蜀都的火车上,我呼呼大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对面铺位上的一位看起来像个推销员的中年旅客向我抱怨道:“你的这两个小兄弟昨晚上摆龙门阵摆了个通宵,搞得我一晚上没睡着!”

我看看已经聊累了,此时正在呼呼大睡的谢强和曹操,对那位大叔说:“他们搞演艺事业的,都习惯了夜生活,打搅您了,您多包涵吧!”

大叔微笑道:“嗯,他们摆的龙门阵倒是很有意思,我仔细听了一晚上呐!”

我回想昨晚上将睡未睡的时候听见的他俩摆的龙门阵,说的是去欧洲演出的时候应该多带点方便面,这样就可以少花一笔下馆子吃饭的钱,把宝贵的欧元节约回来派更重要的用场。

我就有点懊悔自己昨晚上没有打起精神多听听他们说的话,浪费了一个大好的从他们那里多学点东西的机会。

。。。 。。。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将近10年了,但我还记得我在树村的那幅没画完的壁画的画法,我打算在搞到北欧的那个卖炸药商人的花差花差之后立马就去青城山后山买TM一栋大房子,然后把那幅壁画在自己屋里头重新画出来耍:)

看过周云蓬在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那本名字叫做《春天责备》的诗文集的朋友现在可以开始微笑了,老周在书的第295-296页讲了他的一个蜀都朋友的几个故事,“把树村变成莫高窟”就是这几个故事之一。

“那个不晓得啥子名字的蜀都朋友,原来就是你嗦!”

是的,那个人就是区区在下鄙人我:曹草,又叫曹无声,网名“查无此狼(The wholf)”。

除了莫高窟的故事,老周还讲了2007年10月我在丽江束河的一个故事。

故事里,我因为称自己是“将军”而得罪了一个因为他家“老汉儿”【注:“老汉儿”:四川话,父亲的14.】是个啥子“将军”而拽得不得下台的混黑社会的瓜娃子,被这个“黑老大”限时离开丽江。

呵呵,我当时之所以要称自己是“将军”,是因为我那次去丽江束河雪山音乐节耍的时候,除了和老周朝夕相处,还在向一些朋友散发我在家里用我的上一个号称“坚如磐石”的华硕笔记本电脑做的歌曲小样(DEMO)。

在DEMO的封面上,我把我的音乐风格称之为“黑色杀人民谣”,而在所有那些杀人的人里面,“恐怖分子”,“杀手”,“土匪”“士兵”,“警察(又被称为“条子”)等等身份都不太合我的胃口。

我喜欢“将军”这个称号是因为我曾经嘿有好喜欢下象棋,喜欢享受由自己喊出“将军”的那一刻:)

但是老周讲的我的那些故事肯定是他听来的,听来的难免就会和实际情况有所出入。

我在这里把这些出入澄清一哈:

老周说当年我在树村发起了一个小运动,到处宣传,散发传单,但没人理我。

事实上,我那时只贴了一张帖子在胖哥那个经常给乐手们赊账的小饭馆斜对面那个臭烘烘的小厕所的墙上。

在我的记忆里,此外我再没发过别的传单。

但我记得我贴帖子的时候,看见了大概六七条狼狗在那里耍。

我在树村住那么久,只有在那天才同时看见了这么多狼狗在一起耍。平时看见的狼狗最多也就两三只而已。

我不晓得到底有好多人看见了我的帖子,但是过了几天过后,那面墙底下就突然出现了好大一堆黄黄的泥巴。

很显然,这些泥巴是刚从不晓得哪块地里挖出来堆在那儿的。

我对我帖子下面的这一大堆“跟帖”非常满意,我觉得堆这堆黄泥巴的人是非常非常厉害的行为艺术家。

这堆已经成了个小小山坡的黄泥巴显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就能够堆起来的,我估计那是一个小团体。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很想知道这帮行为艺术家到底是谁,现在在哪里,这些年都做了些啥子行为艺术耍。

当然,对于我来说,这可能永远都是一个谜。

老周又说我游泳的时候不会水,一下水就沉下去。

其实,那说的是我弟弟曹操的故事。

我听这个故事是从曹操的好朋友刘煜那里听来的,不晓得老周又是听哪个给他讲的。

当然,曹操和曹草听起来挺像的,故事传来传去,不晓得在哪个那里就传走样了,也难怪老周会弄混了。

至于我的水性到底如何,呵呵,等你见了我游泳的时候你就晓得了:)

再说那个“黑社会老大”把我赶出丽江束河的故事。

其实我和那个黑老大在“将军事件”之前就有点小过节。

发生这点小过节的时候,如今已经离开祖国,流亡到异国他乡的廖亦武廖大哥也在场,他最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请允许我在这里卖个关子,这件事留到以后我讲到我和廖大哥的故事的时候再讲。




One Comment

  1. 查无此狼
    10/07/2013

    软牢继续坐,换不同的地方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坐家素我这种淫滴宿命…..文学奖金就不想鸟,挣稿费是更靠谱的打算,尤其,莫老师的奖金还不如房姐房叔房祖宗滴N分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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