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火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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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 发表于01/17/2017, 归类于视觉 景观.

人、船、河、海(1)

 

也许这个系列会变成个人体验对地理名词的解释。

 

顿河
叫这个名字的河有许多条。有一条我常常能够看到。我住在顿河街附近。因顿河下游贯穿城市北部,直至入海,所以城里有许多条顿河街,更别说还有顿河路、顿河河岸路。如果从本城乘坐通向西北的火车(去往居民更少的地方),常常能透过车窗看到北边的顿河。这段铁路有些部分是铁路公司从运河公司处买来的运河河道改建而成。当年的运河与顿河平行,修在顿河南岸,十九世纪运行过几十年。曾经坐火车去探访运河起始点,艾芬斯通港。那时,年初的洪水刚过,河岸泥泞,到处都是倾倒的植被。修理顿河河岸的工作陆陆续续,直到下半年,下游的步行桥任然封闭。比艾芬斯通港再远一些,就是来华传教士理雅各的老家。算算时间,他来本城上学的时候,大概是借助运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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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看顿河

 

 

克莱德河

从格拉斯哥市中心沿克莱德河西行,大概有点由古及今的意思。克莱德河畔示意图上也标示,您可以通过跨越克莱德河的桥梁了解这座城市的历史。将小城步行的习惯带到了大城,从城里的大墓地一路走到交通博物馆(不到4英里)。期间看到的铁路桥,高架桥,过街天桥,对我来说一个比一个罕见,一个比一个象征着“现代”。“人民创造格拉斯哥”——新标语在市中心广场上随处可见,甚至印制在几层楼高的幕布上,悬挂于建筑外墙。新区不需要口号,BBC大楼和科技馆的玻璃幕墙大概足够表示格拉斯哥之新。交通博物馆自然也是玻璃幕墙,映着停泊一旁、如今也作为展厅的高桅横帆船。孩子们在船舱里游戏,练习用绳索搬运货物。博物馆里有一整面墙大小的玻璃展柜,船只模型像回转寿司一样移动。

“我喜欢去港口城市参加有关航海史的会议。可惜在格拉斯哥这里没有看到港口。”西班牙人三天内匆忙往返留下点遗憾。而我却按计划搭火车一路沿着克莱德河往西,路过“格拉斯哥港”,到了格林诺克。本来只是无意选中的小镇,因之位于河口和铁路沿线,能停留一晚便于翌日早晨搭公交车继续去往克莱德湾和阿伦岛。在兼做旅店的西苏格兰学院学生宿舍放下背包,看到河边有关小镇概况的介绍牌,才知道这儿是瓦特的出生地。河边空地上围着移动游乐场,孩子们在旋转装置上叫嚷。绕着围栏走一圈,鞋底不可避免地粘上些泥。北纬五十五度的四月,迟迟才能看到晚霞,映照出橘色的克莱德河与两旁山地。西苏格兰更立体,不是吗?

市政厅窗外的标语People Make Glasgow

市政厅窗外的标语People Make Glasg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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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verside Museum & Tall 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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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德湾
怎样早起,都算不上清晨。周六的头班公交载着我这一位乘客绕行格林诺克的主要街道,出镇。再沿着海岸线一路南下,去往Ardrossan港。在这儿可以搭船去克莱德湾中的阿伦岛。阿伦岛果真是旅游热门,岛上有三条线路的环岛(或者半环岛)巴士。Ardrossan港口休息厅里拿来的阿伦岛地图标记着可选择的各种旅游活动。上岛后,我挑选了一条地图标注能看到松鼠的小径,可走着走着小路消失在农户院落里,跨过一旁的小河,便是向上延展开来的林地。没有手机讯号索性不再前行。只好返回轮渡接驳巴士的交通枢纽Brodick,买日票上车,已过正午,巴士顺时针环岛,前半程被太阳曝晒,晃着晃着时睡时醒。行至岛西,忽降大雨,海浪也拍打着左岸,沿着公路徒步的游人捏着湿淋淋的车票跳上车。等到行至岛东北方向的时候,远远瞥见岸边有人身着婚纱,当然这儿天是晴的。Ardrossan港旁边的就是火车站,没有站厅,也没有铁路职工。等到乘船从Brodick返至本岛Ardrossan的游人陆续上了车,列车员才挨个儿开始检票售票。“哦!刷卡机出问题了,还是到格拉斯哥再补票吧。”

 

福斯湾
福斯铁路桥是东岸的北方居民铁路出行必经之路。第n次从上面驶过,仍像第一次驶过那样激动。抛开联想到技术革命与个体生活之关系这样抽象的“感动点”(自己都奇怪如今还会为技术史而感动),该桥对北苏格兰东海岸居民的生活而言,影响确实,而又细微。19世纪末,福斯桥开通后,伦敦到北部苏格兰的铁路路线增至两条。一条是东岸铁路,一条是西岸铁路。东岸是经过约克、纽卡斯尔、爱丁堡和邓迪,西岸是经过普雷斯顿(Preston)、 卡莱尔(Carlisle)、斯特灵和珀斯。当时东岸是由大北铁路和东北铁路经营,西岸是由加里东铁路经营。两条线路一度形成竞争,人们竞相驶往北方(Race to the North)。若谈及个人体验,因为相比(只能在车上对着手机地图看到的)苏格兰与英格兰政区界线而言,福斯湾是明确的地理界限,北部居民如我,从南方归来,跨过福斯桥,便有种已经真正“回来”(回到苏格兰)的仪式感。而反过来,若是向南去往首府爱丁堡,抑或伦敦,驶上福斯桥那一刻,也会有些对即将开始旅程的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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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费伊河
两次去都柏林都是住在市中心。虽然嘈杂,但晚上仍然可以在桥上走走。从机场进城的巴士会沿河北岸走一段,再驶入北部街道,再转南过桥。中心地带的利费伊河畔是观光客聚集的区域。各家店都有自己揽客的方法,比如无声地举着广告牌站在奥康奈尔街与桥交界的路口。欧洲杯期间,街上也许格外多了些酒精的味道。将灌装啤酒灌入塑料瓶里,也许喝起来更方便?婚姻平等法案的热度也还未消散,河边的Smirnoff伏特加广告牌仍使用彩虹旗的创意。爱尔兰队输球那天傍晚,我离开似乎仍充满欢庆的城中心,一路沿河向西,经过吉尼斯酒厂外墙,走到火车站。之后再搭有轨电车回城中心,看到1916年革命“指挥部”——邮政总局的门口为流浪者派发食物。对了,复活节起义一百周年,整个城市一整年都在纪念(连亚洲研究都以“纪念”为主题开会),街上还能看到包括中文版在内的多种文字的《爱尔兰共和国临时政府告爱尔兰人民书》。双层巴士驶在奥康奈尔街上,准备跨过利费伊河,期间又路过了都柏林尖塔和邮政大楼。旁人说起来,“其实有点喜欢这个尖塔。”那我还是保留自己的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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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费伊河的日与夜

奥康奈尔街上的邮政总局,The Spire和革命者

奥康奈尔街上的邮政总局,The Spire和革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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