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火中译：停止所有时钟：焦虑时代中的W.H.奥登

译制 | Aqbed
校对 修改 定稿 | ricepudding 咕噜猫
后期 | 瓦片
策划 | 掘火字幕组
封面 | Smobniar
片头 | petit

【特邀前言】今天，W.H.Auden被视为“圣之时者”。这番评价无损于其人在永恒中开疆拓土的功绩：他在诗体、声律和意象上的造就处处超迈前人，被同侪视为可敬可畏的“怪物”（然而Grigson说得不完全对。You should not call Gargantua a monster.）。但倘若仅仅如此，或许今时今世，诗人不会依旧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激起那么多悲欣与慨叹。囿于语言的隔阂，Auden的许多读者未必能体会诗韵的种种精微，却因生活在自Auden时代绵延至今的巨大现实——其名为“现代”——之中，而本能地与第一个现代诗人构筑的诗境共振。

焦虑是定义现代人的心理特征。在如今这个愈发动荡的世界上，焦虑再度成为流行的时代病征。于是人们重新发现了Auden。Philip Larkin说早年Auden的诗里总有某种不安。然而，他的怀疑是镇定的，他的不安源于某种确信。这种确信，在名作《1939年9月1日》中升腾为一束“肯定的光焰”，照亮了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处，同样由爱欲与尘土构成，遭虚无与绝望围攻的人们。他写下“因为诗歌不会让任何事发生……”，在高扬的瞬息袒露了诗的软弱、诗人的软弱，我们由此知道此人的痛苦和我们一样真实。因此我们才能信任他留给同志们的秘密讯息：倍感无力的人们亦拥有一件可以仰赖的武器，即the courage to be，“自是其是的勇气”。这是我对Larkin的小小补充：诗人若不成为时代的诊疗者便无足观。但首先，他必须也是时代的病人。

时代能否再一次追上Auden？Marcuse用理智分析的，Auden用诗笔揭示：此前没有一个诗人像他那样探入爱欲与文明的最深处。而此后，在饱经战火的废墟上，他转向自然和日常生活的琐屑与神圣。“大西洋的小歌德”过早地从“现代”的诅咒中解脱了，叛逃的先知未能获得新一代诗人的原谅。或许今天的我们可以更加宽容。或许今天的我们只是选择性地健忘。无论如何，让我们接受目下我们所能理解的Auden，祈祷并继续相信历史也会赐予我们同样的幸运，在黑冷如铁的现实訇然中裂的间隙——终将有那一天——安然地与无法和解的世界复归为一。（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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