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HP – One more mile to go:
頭:拿著頭-陰魂不散(比喻警察)
起:隔窗吵架-殺人(無聲)
承:載屍體
轉:燈泡壞(到警察出現前都無對白)-警察出現(第一個一英里)
合:另一個一英里(這裡才是還有一英里)
噱頭:燈泡、陰魂不散、一英里
AHP – Perfect crime:
頭:吹泡泡(捉摸不定)
起:完美謀殺-收集品
承:講故事
轉:「你錯了」(音畫錯位;特別是男二號對上女主角嘴型;另一次的閃回)
合:收尾
AHP – Wet Saturday:
頭:躲在壁櫃(在「造型」上的呼應)
起:一件事(但,到底是什麼呢?懸念)
承:一件意外的命案(揭示,發展部)
轉:史摩林隊長(鄰居)來了-替死鬼(製造第二懸念)
合:撥給警局的電話
收:交代這家人的後果(喝下午茶;行動上的呼應)
特色:特寫艾蜜莉的臉:凝視她的高速起伏
AHP – Mr. Blanchet’s Secret:
頭:沒下雨卻問觀眾是否「打翻魚缸」
起:作家-懸念故事作者-一盞燈
承:布蘭奇先生的「張望」-只有二樓有女性衣物
轉:布蘭奇太太出場-遺失的銀製打火機;岔開:警察打來
合:門口碰到:歸還打火機
收:收傘要去參加社交活動
特色:建立人物-燈的強調:文化符碼,夫妻分房睡固有兩盞燈
AHP – Lamb to the slaughter:
頭:超市中被開罰單,當H指出商店的折扣時…
起:離婚
承:打死丈夫
轉:故佈疑雲
合:那句對白「沒準凶器正在我們眼下呢!」[她笑了]
收:交代女主角下場(她故技重施)-他又提起折扣事……
如果觀眾願意,大可將AHP看做他長片的一些習作:《還有一英里》到《驚魂記》;Vera Miles從《復仇》到《伸冤記》。
他導的AHP短片都講了些什麼?
影片安排switch的方式是如何?
每部片的獨到之處是什麼?
23~52分鐘的長度之佈局上的差異?
一些資料:
Sidney Gottlieb, ed. Alfred Hitchcock Interviews, University Press of Mississippi, 2003.
Charles Thomas Samuels對希區的訪談:
我一點都不愛現在已被當作一般偏好的「寬銀幕」,它留下太多「空白」;那是要幹嘛?(130)
《驚魂記》是設計來將一個暴力瞬間丟上銀幕,然後隨著影片進展而逐漸削弱暴力,但同時還讓暴力的力度持續在觀眾心裡持續著。(135)
我對專業罪犯不感興趣,觀眾會因為缺乏感覺而無法認同。我也對尋常的偵探沒興趣。這也是為何,舉例來說,我在《狂兇記》發明了警探頭頭的太太,這樣可以讓我將大部分對罪行的討論,放在專業環境之外。然後我也可以藉由讓這個太太當美食廚師來將這些討論裹上糖衣,以此得到喜感。這樣一來,這位警探每晚回家討論謀殺和過盛的食物。(139)
為何阿弗烈德‧希區考克不能拍他想要的任何片?
這是我有的特權,但可不是要佔這便宜。我的合約給了我完全的藝術控制,我可以拍任何我要的片,上限是三百萬。但這種特權是要對片廠負責的,顯然地,我既不能,也不想佔片廠的便宜。我沒有自負這種權力。如果可以我想取悅每一個人。我們是活在一個工業裡。一堆人在這裡工作著:五百個人。如果我們拍的每部片都賠,那我們會怎樣?有些片連紐約的東岸都到不了,我不想在沒有一點這樣的基本常識就進到這門生意中。我曾當過技術人員:剪接師、藝術指導、編劇。我對這樣些人有感覺。我以我拍片的方式來向我自己填滿我的責任,不管怎樣,我選擇的題材,是基於我不放縱自己來犧牲他人為前提。你剛剛提到「商業化」;我不這麼看,我們應該用影片的力量來觸及到世界觀眾。(154-155)
Janet Maslin對希區的訪談:
《驚魂記》沒有幽默,除了對我之外;在於我,《驚魂記》是部大喜劇。(107)
(賣高分)這個詞事實上僅回應在間諜故事裡──那是間諜在追的任何東西;那是銀幕角色所在意但觀眾卻不真的知道是什麼的東西。(109)
我不會拍所有角度…對我來說,只有一個角度是被需要的,這個音就是最正確的音;剪接亦然。(110)
明星已經不再賣錢了,是故事賣。(110)
你不能讓肯恩來演那個叫色,而讓一個較小的演員來演片子的主角,你必須平衡他們。否則,你就會在肯恩出現在銀幕上的那一瞬間開始便丟失了故事了。(112)
我是專業的……我不拍片來自娛,我拍片是為了娛樂觀眾。(113)
我為何要自娛?他們(很多導演)犧牲了很多人的工作成果,很多公司倒閉,都是因為這些人拍片來滿足自己,一點也賺不了錢。(113)
我沒比在迪士尼樂園設計鬼屋的人要嚴重到哪。他設計這些就是用來嚇人,遊客也是付錢去(被嚇)。他們尖叫,但他們出來可是笑開懷啊。(113)
人會不會因為他自己建造的鬼屋而做惡夢?
我覺得不會,我想,他更關注怎麼畫出一個精良的骨頭。(114)
我不喜歡那些讓花在前景失焦的影片。(115)
我拍過最好的半小時片,是和Barbara Bel Geddes合作的,叫「代宰羔羊」。(117)
Ian Cameron and V.F. Perkins對希區的訪談:
[當談到Janet Leigh在《驚魂記》之死的問題上(46),其實這裡仍適用於希區的「明星論」:今天leading role不是Vera Miles的原因就在此,Leigh被殺的效果來得強烈得多!這是時機問題;若在三五年前,希區亦不會採用Leigh──沒有觀眾會為她的死而緊張,就像《狂兇記》片頭的裸屍一樣。]
你不被允許要理性,因為影片必須強過理性。(47)
[我想說的是:「片情」仍是首要的。]
我總是驚訝於人們,甚至評論,如此信賴邏輯或這類的東西。我給自己一個小警語,我總說,邏輯是愚蠢的。(47)
我利用觀眾的想像把一切丟給他們。(49)
大部分影片應該看上不只一次。(50)
假如你把觀眾提起來了,就有義務解救他們,讓他們從那裡被釋放。(53)
有段時間我覺得大明星是有幫助的,但如今他們已經沒法幫影片了。他們有用處,是因為影片本身好,否則,觀眾還是不買帳的。(54)
Oriana Fallaci對希區的訪問。
[這篇有趣在於:像是一個完全外行的八卦記者在訪問……]
如果我拍《灰姑娘》,觀眾立馬會在片中找屍體。(55)
再說,我是個慈善家,我給人們想要的。人們喜歡被驚嚇、被恐嚇。(55)
一戰爆發時,我還太小,謝天謝地;二戰爆發時,我已經太老了,謝天謝地。(57)
當有人問我怎麼看待說在電影中教授哲學或道德課程,我說「您難道不覺得該讓哲學老師教哲學、讓傳教士教道德嗎?」(57)
我是您遇過的男人中,最膽怯、最懦弱的。(60)
我懼怕蛋,或許比懼怕還怕;它們抗拒我。那個白色的、沒有洞的圓體物,然後當你打破它,裡頭那東西是黃的、圓的,沒有洞!(61)
然後啊,我也怕我自己的電影。我從不去看,我不曉得人們怎麼能忍受看我的電影。(61)
您的電影都不合邏輯,從邏輯的角度來說,沒有一部經得起檢驗的。
同意啊!但,啥子叫邏輯?沒比邏輯還要蠢的東西了。……我不看重邏輯,我沒有一部片是依據邏輯的,它們是根據懸念而非邏輯。(61)
人們必須受苦、冒汗,但最終必須有個解放的標記。(62)
希區考克先生,您喜歡懸念嗎?
一點也不,我恨透了。(62)
我必須說您的影片並存著幽默,幽默與恐怖混到一起。
這可不是我的功勞,對英國人來說,幽默總和恐怖混到一堆的啊。(64)
[讀完這篇時,突然好想看幾部片,後來整理了一下,如下:《北西北》、《怪屍案》、《電話情殺記》(天!這部已經看過三次!)、《救生艇》、《諜網情鴦》、《國防大秘密》、《間諜末日》。]
Rui Nogueira and Nicoletta Zalaffi對希區的訪談:
大眾對我期望的是某些特定型態的故事,而我又不想讓他們失望。(119)
有次費里尼這樣評論《鳥》:「我沒有勇氣讓人們等這麼久才秀給他們第一隻鳥!」(119-120)
就當評論沒那麼有深度時,他們就會把自己侷限在重講一遍他所看到的影片故事。他以為把事件關連起來就是在「評論」了。(120)
當一個人想起某事,他體驗這段記憶,而非看它。(123)[這段是在講述他為何製造《迷魂記》中那個旋轉場景。]
我的目標是逗樂大眾而非壓抑他們。上電影院就像進餐廳一樣,一部片必須同時滿足身與心。(126)
故事必須派生於背景。(128)
困擾我的是找到有原創性的故事,以及特別是新的殺法。(128)
為何您沒拍《鐵達尼》──標誌您在美國以導演身份的首度亮相?
是我捨棄那個計畫而取《蝴蝶夢》的。《鐵達尼》只有一場戲纏著我,如果我拍這部片,我也只是為了這場戲而拍:一群男人圍桌打牌,桌上有威士忌;特寫杯子,我們看到酒開始傾斜,同時還聽到有人在笑。(128)
Robert A. Harris and Michael S. Lasky, The Films of Alfred Hitchcock, New York: Secancus Citadel Press, 1976/ 2nd printing, 1977.
屢見不鮮,全戲基於最後一句台詞或最後的動作而定的。如果您不小心在那個瞬間咳嗽、打了噴嚏或者相對不專心,就會失去整個故事的關節。(201)
Peter Bogdanovich, Who the Devil Made It – Conversations with Legendary Film Directors, New York: Ballantine Book, 1997.
您如何挑選那些由您執導的電視片?
就是突然出現,你曉得的。我沒去把它們找出來。「您要拍這部或那部嗎?」「喔,我要拍,好。」就這樣。
您必須對那些非您親自導演的電視片做多少事?
我對故事和劇本說OK。
拍電視片是什麼吸引了您?
速度的挑戰──大多數半小時的片,我們在三四天內拍完。這是一個徹底改變的步伐,不同的方式。要不然,拍電視片對我來說作用不大。
那些諷刺的片頭、片尾講解是怎麼設想出來的?
當詹姆斯‧阿拉迪斯(寫作者)來見我,問說我要他寫怎樣的開場,我說「我不告訴你,我只為你放一部我還沒上映的片,應該可以給你些靈感,知道我要什麼。」然後我放《怪屍案》給他看。
維拉‧米爾斯在《復仇》的角色──一個受驚嚇而發瘋的女人──算不算是她在《伸冤記》中那個相同角色的素描?
有點,算吧──反正裡頭肯定有相同元素。
《崩潰》的技巧非常給力──特別是在考登癱得如此徹底以致於大家都以為他死了之後──您怎麼拍到他的那些鏡頭?
凍結膠片──你就單單重複最後一格──就可以得到這種定格。但你在凍結時得非常小心,不要有葉子飄過或者動作中的周圍物。(525)
帕特里克‧麥吉利根,希區柯克傳,梁卿、蘇茂叢譯,北京:中信,2005。
Patrick McGilligan, Alfred Hitchcock – A Life in Darkness and Light, 2003.
他積極參與挑選故事題材和人員。(302)
精心編排情節和劇本。……「我一直想寫短篇小說……寫一些篇幅較小、情節簡單的故事,結局出乎意外,有些令人震驚,而一旦勉強拍成電影,故事就會失去韻味。」(303)
「希區總是喜歡收集已經發表的故事,因為他覺得故事一經發表,他就有了開始著手的突破口。他不是寫故事的好手。」(303)
大部分故事圍繞可疑或者特殊處境下的謀殺案展開。……大多數情節都以出乎意料的轉機告終。(303)
伯納德‧赫爾曼建議系列節目採用查爾斯‧古諾1872年創作的《木偶葬禮進行曲》作為主題曲。(303)
希區柯克也積極參與導演的挑選。(304)
希區柯克希望米爾斯將來成為屬於自己的明星。(305)
(《崩潰》,)這是一部「凝固的電影」,它把純粹的電影手法用於小螢幕──批評家羅賓‧伍德認為,這是一個「現代都市人的一切保護性盔甲被層層剝掉」的寓言。(305)
電視使他的名人效應發生質的飛躍。(306)
「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電視專場」呈現出兩面性:一面是頑固的英國風格;另一面,它越來越深刻地剖析美國夢的陰暗面──潛藏在美國的寄宿學校和臥室裡的矯飾、虛偽、恐怖、暴力和邪惡。(337)
BTY,巴贊那篇〈希區考克對希區考克〉的後半段(即針對訪談所做的整理)在譯中,但或許也不會短時間弄出來……翻了兩三段,發現太耗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