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梦见……Morrissey的演唱会

文/dotann

想来我的同龄人里大部分人都是在认识The Smiths之后才知道有Morrissey，这个外表意气风发，常常会发出一声低吼，把自己的爱尔兰血统看得很重要的英国人，顶着旧日名声唱到五十多岁，今年第一次关注到他的新闻，却是赫然一条“Morrissey在演唱会中倒地不起”。

两个月后，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听说 Morrissey在加州的巡演居然没有取消，也没有卖完，前一天晚上突击买了张票。同事（是个The Smiths铁杆乐迷，整天想方设法把The Smiths的歌名改写成程序名）有点儿羡慕地跟我说，“就看你这次的运气了，我这几年买了三场Morrissey的演唱会票，只听到了一场。”

从剧场旁边的地铁站里一出来，马上就感受到了铁杆乐迷们的热情，音乐会是看观看陌生人的好地方，这里的观众大部分稍微有点儿书呆子气，打扮得很认真，剧场门口的人群里，偶尔还冒着着英国/苏格兰口音。和这间富丽堂皇的Art Deco剧场也算相映成趣。

为 Morrissey暖场的乐队叫Doll and the Kicks，平心而论还不错，女歌手连蹦带跳唱得很卖劲，可是这时候大家都在排队买啤酒饮料，舞台上灯光非常简陋，后面一块大屏幕，看起来可以投影一场电影，果然暖场乐队散了之后，又放了半个小时音效奇差的恶俗怀旧音乐录像。当叽叽喳喳的观众们都开始有点儿不耐烦的时候，屏幕上突然换成了一个眼神锐利的头像（之后整场演唱会，后面的幕布上都打着这个头像），然后“When in this charming car，This charming man。。。” 坐在很靠后的我也跟大家一起站起来，仔细打量台上精神抖擞的Morrissey，蓝衬衫和肥大褪色的裤子，（后来看别人近距离拍的照片，才看到他真的快变成一个老头儿了）。据报道，上次演唱会他就是唱完这首歌才倒下的，这天晚上他明显心情和精神都好多了，唱完一曲，开始给大家讲自己早上在旅馆里看电视，翻了几十个频道，没有一个可看的节目。

接下来的歌很多是Morrissey自己新专辑里面的，另外一半旧歌，也有几首重唱The Smiths，可以参考setlist。鼓手身后立了一台巨大的锣，偶尔情绪高涨的时候就回身敲它一下。二十多年后Morrissey的声音没怎么变，比以前还更有底气一些。老实说他的新专辑我没有听过，可能也不会去听，对我和周围的很多观众来说，整场演唱会的亮点还是他的旧作，尤其是How Soon Is Now的经典前奏响起时，那才是一个时代和年纪的回声，整场的听众都在扭动，（因为座位限制也只能扭动了），Morrissey把这首歌现场版的节奏改快了一些，更适合当时的气氛。

091202 Paramount Theater
Oakland, California

1. This Charming Man
2. Black Cloud
3. When Last I Spoke To Carol
4. Ask
5. Ganglord Play
6. Death At One’s Elbow
7. I’m Throwing My Arms Around Paris
8. One Day Goodbye Will Be Farewell
9. Cemetry Gates
10. Teenage Dad On His Estate
11. The World Is Full Of Crashing Bores
12. Why Don’t You Find Out For Yourself
13. Is It Really So Strange?
14. Irish Blood, English Heart
15. Because Of My Poor Education
16. How Soon Is Now?
17. The Loop
18. Don’t Make Fun Of Daddy’s Voice
19. Encore:
20. First Of The Gang To Die

后记：关于风衣和演唱会的换算

演唱会匆匆结束（真的是匆匆，只有一首encore，之后听众们似乎也没有更多要求，大多数穿起外套就往外走了）结束之后，我又在剧场里逛了很久，突然想起小组里大家正在热烈讨论的风衣和演唱会价钱的问题，正好我身上的风衣价值半场演唱会，而这场演唱的价值会大概相当于八场周云蓬或者小河演唱会，或者四篇这样的稿件（还得看这篇后记能凑多少字）。以前没钱的时候经常会做的换算是“一场演唱会价值多少张唱片”，另外要考虑是唱片永恒，还是回忆更永恒一些，过几年之后发现唱片这东西除了占地方，简直百无一用，而如今更是发现回忆总是支离破碎，没有任何内涵，相比之下还是风衣比较可靠一些。